“看？…一眼？”众人一愣。
你不是盲人么？！
倒是马主任知道情况，没说话。
“当然可以，告别一下吧。”高主任点点头，也没有过多的咬文嚼字。
高朗老妈和萧菲倒是愣了愣，“你要干啥啊？”
“一会儿我说进来的时候，就把嫂子推进来。”高朗说了一句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。
手术间里有些术后的凌乱，手术器械沾满了血迹，放在手术盘里，地上散落着不少棉球，周围不少仪器还在嘀嗒作响，无影灯依旧开着。
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药水味。
中间一张大的手术台，一个老妇人静静的躺在上面，毫无声息的，一丝活络的样子都没有，显然是已经进入了濒死状态甚至…就是已经死了…
只不过身上的白布没有蒙上头罢了。
三个戴口罩、戴手套的小护士正在打扫着什么，一看高朗进来了，仿佛知道似的点点头，转身走出去了。
高朗静静的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大娘，想哭，倒是又哭不出来，脑子里在飞速回忆着从小到大跟大娘的点点滴滴。
他也不是不想救大娘，他虽然医术高超，可那是对病人，而不是死人。
他不是神。
“大娘…对不起…我…我救不了您…”高朗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抿着嘴，缓缓走到大娘身前，摸索着后者青筋纵横的老茧手。
这是一双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之手，也是曾经抚摸了高朗脑袋无数次的手。
“大娘…都没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…可是您好好地怎么回去楼梯间…我想不通…”
高朗有些哽咽，顿了顿，“大娘，嫂子怀孕了，无论是谁的血脉，他都会姓方，您放心…我们所有人都会好好照顾孩子和嫂子，还有大军哥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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